第(2/3)页 周焕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,竹筒倒豆子般开始交代,“侯爷……不,沐英他……他让小人利用职权,为北山私矿的民夫伪造户籍路引,以便他们合法被招募……” “还有,赌场如意坊每年的孝敬,以及通过赌场流出去的新钱换回的银两物资,有一部分会经过小人账房漂白,转入侯府名下的正当产业……” “还有,本地巡检司的几位武官,也是收了沐英的好处,对北山方向的异常车马运输视而不见……” 他语无伦次,却交代出大量关键的细节和人物关系。 书办在一旁运笔如飞,快速记录。 朱静镜听着这些闻所未闻的官场黑幕,利益交换,草菅人命,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! 她看着那个瘫在地上,为了活命不断出卖同伙和主子的官吏。 看着墙上那些冰冷的刑具,再闻着空气中令人作呕的气味,胃里一阵翻腾,脸色越来越差。 紧接着被带上来的,是巡检司的一名副巡检。 此人倒是有些硬气,起初还试图抵赖,咬定只是正常巡防,对私矿一事毫不知情。 叶凡不再多言,只是对旁边的锦衣卫微微颔首。 一名缇骑上前,拿起墙上挂着一根浸过水的皮鞭。 “啪!” 一鞭下去,副巡检的惨叫骤然响起,背上囚衣破裂,一道血痕瞬间浮现! “啊——!” 朱静镜猛地捂住嘴,眼睛瞪得大大的,里面充满了惊恐。 那皮鞭撕裂空气的声音,抽打在皮肉上的闷响,以及犯人凄厉的惨叫,混合在一起,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口。 她只觉得呼吸一窒,眼前的景象似乎都晃动起来。 “说!沐英每年给你多少银子?” “除了你,还有谁参与包庇?” “你们如何传递消息?” “北山运输路线如何避开盘查?” 叶凡的声音冰冷依旧,仿佛那惨叫和血腥与他无关。 “我……我说!别打了!是……是每年五百两!还有……还有城南驿丞,城东税卡的王头儿也收了钱……” “消息通过侯府一个养鸽人传递……” “运输走的是老鹰涧那条废道,晚上过……” 副巡检再也不敢硬撑,忍着剧痛,断断续续地招供。 又是一鞭落下,逼问更多细节! “呕……” 朱静镜终于忍不住了,强烈的恶心感和眩晕感袭来,她猛地松开叶凡的衣角,转身捂住嘴,踉跄着向审讯室外冲去。 门口守卫的锦衣卫见状,连忙让开。 叶凡眼角余光瞥见公主仓皇逃离的背影,心中微微一叹,却并未停止审讯。 他继续专注于眼前的犯人。 一个个官吏、豪绅被带上来,在确凿的证据,同伙的指认,以及必要时毫不留情的刑讯下,心理防线相继崩溃。 他们供述出沐英如何利用侯爵身份和武力威慑,构建起一个覆盖采矿、冶炼、流通、洗钱、官场庇护的完整黑色帝国。 如何草菅人命,用囚犯和诱骗来的流民充当矿工。 如何与地方势力勾结,欺上瞒下。 口供越来越详细。 与之前查获的物证,账册逐渐吻合,形成了一条条清晰确凿,无法辩驳的证据链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