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4集:胜利捷报-《雷霆扫黑:光云守护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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广场中央,工人们正在搭建高台。高台是木质结构,表面铺着红色的地毯,两侧摆放着白色的花圈——花圈是用人工培育的白色雏菊编织的,花瓣上还带着水珠,那是后勤部门特意从温室里采摘的。负责搭建的小李,是“铁棺”战役中牺牲的小李的弟弟,今年刚满十八岁,脸上还带着稚气。他一边钉钉子,一边偷偷抹眼泪,钉子好几次钉歪了方向。他的口袋里装着哥哥的照片,照片上的小李穿着作战服,笑得一脸灿烂。“哥,我在帮你搭建授勋的台子,”他小声对着照片说,“凡哥会替你接受勋章的,你在天上要看着啊。”
林凡的礼服试穿,安排在庆典前一天的下午。礼服是深灰色的丝质面料,领口和袖口绣着银色的花纹,是“守望者”的标志。工作人员帮他穿上礼服时,他能感觉到面料的光滑,却觉得浑身不自在——不如作战服舒服,也没有作战服那样能给人安全感。
化妆师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姑娘,名叫小艾,她拿着粉底刷,小心翼翼地遮盖林凡肩胛处的疤痕。那道疤痕是“铁棺”战役时被能量箭矢划伤的,长约十厘米,虽然已经愈合,却留下了明显的淡粉色痕迹。“林顾问,您这道疤是怎么来的?”小艾的声音很轻,带着好奇,“看起来好深啊。”
林凡没有回答,只是闭上眼睛。粉底刷在他脸上滑动,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了“铁棺”战役后,护士给他处理伤口的场景——护士的动作很轻,一边消毒一边说“忍一忍,很快就好”,而现在,化妆师也在做着类似的动作,却只是为了掩盖伤痕,让他看起来更“完美”。
“好了,您看看。”小艾递过一面镜子。
林凡睁开眼睛,镜子里的年轻人,穿着笔挺的礼服,头发梳得整齐,脸上的疤痕被粉底遮盖,看起来干净利落,却像一个陌生人。他的眼神里没有喜悦,只有一种疏离的疲惫,与礼服的庄重格格不入。
“表情可以再放松一点,”导演走过来,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,上面是预演的流程,“授勋时,您需要先向议长敬礼,然后接过勋章,再转身向台下的人群致意,保持微笑三秒钟。这样镜头拍出来会更有感染力,也能让人们感受到胜利的喜悦。”
林凡尝试着微笑,嘴角却僵硬得像灌了铅。他想起了小李总说的“凡哥,你笑起来的时候最好看”,可现在,他怎么也笑不出来——那些牺牲的战友,那些未解决的危机,像一块石头压在他的心里,让他无法真正轻松。
预演结束后,林凡找到了秦岳的办公室。办公室的门虚掩着,里面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。林凡推开门,看到秦岳坐在办公桌前,桌面上堆满了文件夹——有关于重建计划的,封面上画着房子的图案;有关于资源分配的,标注着“紧急”;还有几份文件夹,封面没有任何图案,只印着“绝密·遗产调查初步”,边缘已经被翻得有些磨损,显然秦岳已经看了很多遍。
秦岳的头发有些凌乱,眼底的红血丝比上次见面时更重,他的右手边放着一杯冷掉的咖啡,杯子里的咖啡已经见底,只剩下褐色的残渣。听到开门声,他抬起头,看到林凡,示意他坐下。
“将军,我……一定要站在那个位置上吗?”林凡走到办公桌前,目光落在那些“遗产调查”的文件夹上,“我觉得,真正的荣誉属于那些再也回不来的人。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,不值得被这么多人注视。”
秦岳放下手中的文件,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。他的手指划过“遗产调查”的文件夹,声音带着一丝疲惫:“我理解你的感受,林凡。你经历的那些,我也经历过——看到战友在身边倒下,却无能为力;明明知道危险还在,却要告诉所有人‘安全了’。但你要明白,现在的你,不仅仅是一个战士。”
他站起身,走到窗边,指着外面正在筹备庆典的广场:“你看下面那些人,他们中有的失去了家人,有的失去了家园,有的甚至失去了四肢。他们支撑下去的动力,就是相信我们能带来希望。你就是那个希望的象征——他们看到你,就会相信,只要有人坚持战斗,就一定能赢。这场庆典,这场授勋,是政治需要,也是稳定人心的基石。”
秦岳转过身,拿起一份“遗产调查”的文件夹,递给林凡。文件夹里夹着几张打印出来的银行流水单,上面标注着劳伦斯·李的名字:“这里面是我们查到的线索——劳伦斯·李的账户里,每个月都会有一笔不明来源的资金汇入,金额从五十万到一百万信用点不等,最后一笔资金流向了一个旧时代的研究所,地址在城市废墟的深处,我们还没来得及去探查。”
他的手指敲击着流水单,声音变得沉重:“‘保护伞’的根系比我们想的更深,索恩、劳伦斯,都只是可以被舍弃的棋子。而我们,要在人们享受胜利喜悦的时候,悄悄挖出这些根系。你扮演好‘英雄’的角色,就是在为我们争取时间。有时候,扮演好这个角色,比摧毁一个敌人更难,也更重要。”
林凡接过文件夹,指尖传来纸张的凉意。他翻开流水单,看着上面的数字,心里终于明白了秦岳的意思——表面的荣光,是为了掩盖背后的暗战,是为了让更多人能安心地活下去。他合上文件夹,点了点头:“我知道了,将军。我会做好我该做的。”
【仪式与暗流】
胜利庆典暨追悼仪式,在庆典筹备后的第三天上午举行。
天刚蒙蒙亮,总部广场就开始有人聚集。人们穿着自己最体面的衣服——有的老人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衬衫,领口处缝着补丁;有的年轻人穿着新做的粗布外套,颜色是难得的深蓝色;还有的孩子,穿着大人改小的作战服,衣服的袖口和裤脚都卷了好几圈,手里拿着用废旧纸张折的小旗,小旗上用彩笔涂着各种颜色,有的画着星星,有的画着“守望者”的徽章。
广场周围的临时摊位上,后勤部门的工作人员正在分发热粥和馒头。粥是用大米和燕麦熬的,冒着热气,散发着淡淡的香味;馒头是用面粉做的,虽然有些粗糙,却很实在。人们排着队,有序地领取食物,偶尔有人低声交谈,声音里带着期待。
上午九点整,仪式正式开始。首先响起的是低沉的哀乐,旋律缓慢而悲伤,像在诉说着逝者的故事。广场上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,原本喧闹的街道变得鸦雀无声。有人低下头,双手合十,默默流泪;有人从口袋里掏出逝者的照片,紧紧攥在手里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;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,穿着黑色的外套,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骨灰盒——那是她孙子的骨灰,在“铁棺”战役中牺牲时只有二十岁。她轻轻抚摸着骨灰盒,嘴唇微动,像是在和孙子说话,眼泪滴在骨灰盒的盖子上,发出细微的声响。
哀乐结束后,议长走上高台。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,领带打得一丝不苟,手里拿着一份阵亡者名单。名单很长,用厚重的纸张打印而成,边缘已经被翻得有些卷曲。他念得很慢,每念一个名字,就停顿一秒钟,让人们有时间记住这个名字。“小李,‘守望者’小队成员,牺牲于‘铁棺’战役。”当念到小李的名字时,林凡的心脏猛地一紧,他的手指下意识地攥紧,指甲掐进掌心,带来细微的疼痛。他想起了小李最后那笑容,想起了两人在战壕里分享压缩饼干的日子,眼泪差点掉下来。他赶紧低下头,用手悄悄擦了擦眼角,生怕被别人看到。
接下来是激昂的进行曲,旋律变得明快而有力,像战士们冲锋的号角。广场上的气氛瞬间变得热烈起来,孩子们挥舞着自制的小旗,大人们鼓掌欢呼。高台两侧的投影幕布上,开始播放缴获的“蚀骨会”旗帜被焚毁的画面——一面面黑色的旗帜,上面绣着银色的亵渎符号,在火焰中燃烧,变成灰烬,随风飘散。人群中爆发出震天的欢呼,有人甚至激动地跳了起来,大喊着“胜利了!我们赢了!”,声音里充满了压抑已久的释放。
授勋环节,是仪式的高潮。林凡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,走上高台。聚光灯的光线很强,照在他身上,带着一丝灼热的温度,让他几乎看不清台下的人群——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人影,像涌动的海洋,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期待的笑容。他按照预演的要求,向议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,手臂绷得笔直,指尖微微发麻。
议长接过礼仪兵递来的“守护者之星”勋章——勋章是金色的,直径约五厘米,中间镶嵌着一颗蓝色的宝石,像一颗小小的星星,在灯光下闪烁着光芒。勋章的背面刻着“为了守护”四个字,字体工整而有力。议长将勋章佩戴在林凡的礼服上,然后握住他的手,声音洪亮:“林凡同志,你在‘铁棺’战役和‘哀嚎峡谷’清剿中表现英勇,为人类抵抗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。这枚‘守护者之星’,是对你的肯定,也是对所有牺牲战友的告慰!”
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,欢呼声此起彼伏。林凡按照预演的要求,转身向台下的人群致意。他努力维持着表情的庄重,可心里却像压着一块石头——这枚勋章的重量,不仅仅是金属的重量,更是战友的牺牲、未完成的使命、隐藏的危机,压得他喘不过气。他能感觉到勋章贴在胸口,冰凉的金属触感透过礼服传来,像一块烙铁,提醒着他那些无法忘记的过往。
就在这时,林凡佩戴的内部通讯耳麦里,传来了技术部门负责人老张沙哑的声音,直接切入他与秦岳共享的保密频道。老张的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明显的紧张,还夹杂着键盘敲击的“哒哒”声:“猎鹰,秦将军,紧急情况。我们追踪了发送‘遗产’信息的信号源,经过十七层中继跳转,最后指向……指向劳伦斯·李的私人加密服务器。”
林凡的身体猛地一僵,表面上依旧维持着致意的姿势,手指却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。劳伦斯·李不是在“铁扫帚”行动中自杀了吗?他的尸体已经被火化,家属也领走了骨灰,一个“死人”,怎么会发送信息?
“服务器是在他‘死亡’前三天预设的定时发送程序,时间就定在庆典的高潮阶段。”老张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,“我们还发现,服务器里还有三个未发送的信息包,但加密等级很高,暂时无法破解。另外,服务器的物理位置在城市废墟的旧数据中心,我们已经派人过去探查,但还没收到消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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